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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林延潮刚刚升任知府,局面未稳,这时候孙承宗离去,对于林延潮的幕下人事是一个很大变动。

    因为府衙下面的官吏都习惯通过孙承宗来与林延潮打交道,林延潮也习惯用孙承宗,对府衙属僚发号施令。

    作为知府的首席师爷,孙承宗权力很大,但行事之时,秉公处置,却没有半点弄权之心,这是令所有人都十分敬佩的。

    而现在换了年轻的陶望龄,袁可立,大家心中都是没底。

    师爷之重要,不言而喻。

    知县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请师爷,师爷最少两人,一人主刑名,一人主钱谷。

    一般而言,刑名师爷都是知县的首席。

    因为刑名,钱谷是知县两大事,这二事关系知县的升迁荣辱。

    一般知县赴任都会请经验老道的钱谷师爷,刑名师爷,这两位如果不得力,地方官治理地方就要抓瞎,不仅陷入繁琐的事务中,还容易被狡猾的胥吏蒙蔽欺骗。

    可是若官当的越大,那么对官员而言,刑名,钱谷两项就越来越下降了,因为这两项对于官员升迁,渐渐不是那么重要了。

    特别是藩臬,督抚这个级别,最重要的师爷,乃奏章师爷,书启师爷。

    奏章师爷就是专门给督巡起草给天子的奏章。如果一封奏章写得好,为天子赏识,那么督抚青云可待,若是奏章写的不好,容易遭到天子训斥,甚至丢官。

    比如曾国藩当年给天子写奏章,当时湘军一直吃败战。可是曾国藩听从幕僚的建议,将奏章上屡战屡败改成屡败屡战,一下子奏章的意思就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所以几个字,就可以挽救了一名官员的仕途。

    所以身为一名奏章师爷,这样职位虽说稀缺,但是一旦获聘,那么不说待遇如何如何,身为幕主的总督,巡抚也要对你客客气气,恭恭敬敬的,可谓礼遇有加。

    奏章师爷之下,就是书启师爷。书启师爷负责官员公文往来。

    公文上申称详文、平行称关移、下行称牌票。这些都要经书启师爷之手。官场交际应酬重文字,对上司,同僚,下属大多也是通过公函往来打交道。

    一名好的书启师爷,不仅要擅长替幕主打理应对之事,最重要是能揣摩幕主的心思。

    之前林延潮任管河同知时,不掌刑名就不设刑名师爷。

    就由孙承宗担任书启师爷,掌管签押房,官印。署里的大事小事,孙承宗办的是井井有条。

    现在孙承宗离任,林延潮让袁可立掌书启,陶望龄掌官印。

    意在让二人遇事后商量着来,若是二人意见不统一,再上报林延潮裁断。如此分配,当然牺牲了效率,但保证了确定性。

    所以袁可立,就如同首辅内阁大学士。陶望龄掌印,相当于司礼监的批红。

    至于签押房下面对口的,就是府衙六房,这好比朝廷六部,而府里七县一州,就如同两京十三司。

    小到州县,大至朝廷,权力运转都差不多。不同只是朝廷的分工更细,权力更制衡。

    从同知升任知府,再加上孙承宗一走。

    一句话摊子大了,人手少了,所以林延潮深感幕下的人才缺乏,是时候请几位得力手下了。

    幕僚不比门生,人家来帮你做事,是要给钱或者给前程的。

    知府为正四品,月俸二十四石,比同知十八石提升了不少。

    但是凭着这俸禄来养幕,肯定是不行的,就算知府本人不吃不喝,但是这笔钱是请不来'名幕'的。

    这些'名幕'每月少说几十两的,若是督抚延请一两百两也是有的。

    当然林延潮也不是请不起名幕,但是他又不要这些久练官场的人入幕,如此反而会坏了自己幕中的风气。

    现在林延潮招揽幕僚,让陶望龄,袁可立以及他的门生放出消息,推荐自己熟悉的人。

    林延潮言明招收幕僚的条件,但凡有一技之才的,不论出身如何,都可以入幕做事。

    但是第一个向林延潮推荐的,并非他的门生,而是府经历,管河工的黄越。

    黄越向林延潮推荐是他一位老友,安徽桐城人,名为左出颖,于河工水利有一技之才。

    这天此人从桐城赶到归德,林延潮当下在府衙花厅见了此人。

    林延潮见左出颖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青衫,脸颊消瘦,看的有几分落魄,见到林延潮立即弯下了腰。他的手边携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,这少年却是胆大,眼里没什么畏惧。

    但见林延潮入座后,左出颖躬身道:“小人左出颖见过府台大人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笑了笑道:“左先生请坐,奉茶。”

    上茶后,林延潮问道:“不知左先生是何出身?”

    左出颖忐忑道:“小人一介平民,读过五年私塾,没有考取过功名,但听老友黄越说大人这里招纳幕僚,不论出身,凡有一技之长的都可以前来,故而小人这才前来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点点头,笑着道:“确实如此,左先生请坐,这孩童是谁?”

    “是犬子,犬子一个人在桐城老家,小人不放心,故而携在身边,让府台大人见笑了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笑了笑道:“原来如此,但令郎也不小了,离了先生就不能自处吗?”

    左出颖闻言有些尴尬,但见其子朗声回答道:“府台老爷荣禀,并非是我离不开父亲,而是圣人有云,父母在,不远游。故而是爹让我在他身边,以时刻尽孝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闻言不由莞尔,重新打量这孩童当下道:“说的好。令郎真不凡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林延潮对左出颖道:“黄府经说你有一技之才,不知你有事可以教我?”

    左出颖道了一句不敢,然后道:“听闻府台老爷要修贾鲁河,我有一策可收一事两功之效。”

    “请说。”

    左出颖道:“贾鲁河旧道起于仪封,考城之间的黄陵岗,原来是黄河往东的三条正流之一,后来大河夺贾鲁河为害,使其淤塞,后又北决黄陵岗,淹没运道,一年迁三百里,三年后又北迁三百里,危害极大。而今决口虽堵上,使黄河归正流,但贾鲁河淤塞后,这里的黄河之水不通江淮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微微有些不耐烦,当下道:“左先生所言本府都已知道,你说一些本府不知道的。”

    左出颖垂下下道:“故而朝廷疏通贾鲁河旧河有三条好处,一是分河势,解北堤之患。二是疏通河道,贾鲁河一旦疏通,从江淮至开封,再至黄河,水路通畅,商路一通,百姓自富。三就是贾鲁河一通,可引河水灌溉农田,收淤田之利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闻言道:“你说的前两条好处,常人都说过多次了,至于第三点,左先生或许不知,本府修黄河缕堤,在缕堤遥堤间开淤田千顷之数,民得其惠,你所说的事本府早就一直在办了。”

    左出颖道:“府台所行所为,小人当然早有耳闻,但堤内落淤,再以淤田耕耘,却有三不足。”

    淤田是林延潮引以为傲的政绩,但听左出颖这么说脸都沉下来了。然后林延潮道:“你接着说。”

    左出颖看到林延潮脸色很难看,犹豫了下继续道:“府台老爷赎罪,左某也是实话实话。堤内落淤,确有三不足,一是顾忌缕堤河势,若河势有变化,缕堤不坚,那么即便在非汛期,淤田也会有淹没之虑。二堤内落淤,只能耕种半年,若汛期一变,容易颗粒无收。三堤内落淤,对于种田的百姓风险不小。”

    林延潮斥道:“你说的本府都早已知道,并早都有提防之策,若百姓淤田损失,府里可以将淤田原价赔之。”

    “另外只要预防得当,不会有百姓出事。”

    左出颖不由颤栗,一旁其子见此道:“恳请府台让父亲将话说... -->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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