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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回事，嗯？”
石明的心火显然不小，但并未就此发作出来，而是铁青着脸将手中的《夏海日报》往桌子上一拍，用手指点着左下方的一篇文章，冷声便喝问了一句道。
“书记，您月初曾有过指示，要求市渔业、水产两家公司克期整顿鱼市，这应该是两家公司的联合整顿行动吧。”
陈涛扫了眼标题，脸色不由地便是微微一白，根本不敢明说此事之所以推进得如此之快，全是因他前几日打过电话去施压的结果。
“我问的不是这个，我只想知道这么篇文章怎么会安排在头版，谁批准的，嗯？”
石明月初确实是有过这么个批示，只是目下情形已变，已然不适合再在鱼市上动手，奈何他近来忙昏了头，早将此事忘到了脑后，本以为一向政治嗅觉敏锐的陈涛会去提醒两家公司暂缓动手的，却不曾想两家公司不单在这等敏感的时间动了手，还如此高调地登上了头版，如此一来，岂不是在说他石明就是故意在报复郭文峰这么个屁民么，丢了名声事小，引来各方势力的猜忌事大，倘若影响到市公安局局长的争夺，那后果可就真要不堪了去了。
“我这就去查。”
见得石明震怒若此，陈涛这才猛醒了过来，心下里的悔意顿时便大起了，可又哪敢将实情道将出来，只能是恭谨地应了一声。
“那还愣着干啥，快去！”
以石明的政坛经验之老道，此际其实已然明白自己落入了他人的算计之中，饶是如此，心中还是不免抱着一丝的侥幸心理，指望着此事会是一场误会。
“是。”
秘书就是主官的耳目与手臂之延伸，主官若是倒了霉，秘书的下场肯定悲催无比，在意识到形势严峻的情况下，陈涛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，应诺之余，匆匆便奔回了外间，开始四下拨打电话追查那篇报道之由来。
“嗯……”
石明没去理会陈涛的追查行动，僵直地站了片刻之后，这才重重地坐回了藤椅上，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，试图平抑住烦乱的心绪，可惜却是在做无用功，心情不单没能有半点好转，反倒是更晦涩了许多。
“报告书记，据查，是出自陈副市长的指示。”
不管如今夏海政坛的风波如何，夏海第一秘在下头的权威还是不缺的，陈涛几个电话打过之后，很快便有了准确消息。
“什么指示，说清楚了。”
这一听是陈喜宁搞的鬼，石明的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。
“据报社刘总编汇报，陈副市长的秘书昨天给报社打了个电话，说两家公司的便民政策事关市民的菜篮子，乃是市委市政府对百姓福祉的关爱，这等一心为民的政策应该大力宣传，所以才会有了这么篇文章出台。”
眼瞅着石明的气色越来越不对劲，陈涛的心已沉到了谷底，可又不敢说出自己在背后搞的鬼，只能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陈副市长的身上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