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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？你是变化老儿的棋子……”
毁灭圣人真的愣住了。
终究只是一具分身，虽有独立意识，可到底比不得真身机敏灵活。
就是这间不容发的间隙，变成利剑的武扬，倏地暴起一道锋锐的剑虹，硬生生从毁灭圣人的大掌中脱离出来，随后猛地一剑划向毁灭圣人的脖子。
“混账！”
毁灭圣人冷哼，出手如电，迅速一拳砸出。
嘭！
噗嗤……
两声爆鸣，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。
挨了毁灭圣人一拳的武扬，瞬间被打回原形，大口喷血，倒飞而去。
但毁灭圣人，同样被武扬以身化剑的一击，重重斩在了脖子上。
那一剑，没能如期望那样直接削掉他的脑袋，可也令得毁灭圣人浑身剧震，连气机似乎都跌落了一大截。
“老夫宰了你！”
毁灭圣人勃然大怒，正想乘胜追击，对面，十数名至强者已经趁机杀到。
无论是代表人皇门的凌天上人等人，还是地皇神朝洪开宇等人，甚或孤身奋战的拓跋灭天，这时候都疯狂无比，杀气如瀑。
“你们也都该死！”
毁灭圣人怒到极点，两手如穿花蝴蝶般，瞬间轰出百拳。
拳影弥天，覆盖天地，笼罩四方。
可他虽强，其他至强者也不是吃素的，加之他终非本体降临，而只是一具分身，久战之下，后力也有些不济。
这一轮拳锋攻击出来，却没能把四面八方所有至强者全部击退。
可其中几个实力稍弱者，如地皇神朝一方的句芒、乌蛮魔帝，人皇门一方的孔楠、方战龙、木高轩几人，便率先承受不住，被拳印直接打飞，给牢固的包围圈露出了一些缺陷。
就在这时，拓跋灭天却是一声怒吼，陡然踩爆虚空，一刀搅乱包围圈空隙处的天地规则，拉出一条条巨大的虚空裂缝出来。
这些虚空裂缝中，有如海如潮的空间风刃吹拂而出，当然伤不了毁灭圣人，可阻拦他一息半息却也够了。
毁灭圣人眸光如刀，盯着毁灭圣人，杀意更是引爆四方，“拓跋，看来本圣当年就不该饶你……”
“好说！”
拓跋灭天淡笑，却是很快朝四方强者怒吼道：“还不出手，更待何时？”
众强浑身一震。
他们倒不是没有出手，而是都有些被毁灭圣人刚刚那一通拳影给打蒙了，稍微有些失神，此刻清醒过来，全都爆发气势，纷纷朝毁灭圣人轰出一道道汹涌澎湃的杀势能量。
轰隆隆！
苍穹破碎，乾坤颠倒！
“受死吧！毁灭！”
一声暴喝传来，更远处，不久前才被毁灭圣人一拳击飞的武扬，又一次持剑杀来。
毁灭圣人环顾四方，长叹一声，心中有说不尽的郁气凝结，脸上亦有道不完的讥讽浮现。
不光是在讥讽别人，同样是在讥讽他自己。
他还能战。
虽然这具精血分身战斗到现在，一身能量已经耗尽了七七八八，可他若不顾一切，未必不能拉上三五个至强者陪葬。
可他，却是不想再战了。
他最想杀的是武扬，可那小子，虽然狂妄，却也有狂妄的资本。
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，武扬的肉身，怕是距离圣体都不远了。
单对单，他自然有把握拿下此子，但现在群敌环伺，且都悍不畏死，都以屠圣为荣。想杀武扬，却也不太现实了。
既然杀不了武扬，就算拉几个人陪葬又如何？
今日，既不能得胜，那继续拼下去，又有何意义？
想到这里，毁灭圣人不禁有些自嘲，甚至有些难以置信。
若是在事前，有人告诉他，以他圣人之尊，显化三界，最后不仅不能慑服众生，反而还有陨落之危，他只怕会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来听。
可是现在，他笑不出来了。
这三界，早已入魔。
不愿沐浴圣人光辉，不愿聆听圣人教诲，那不是魔是什么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