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横的样子，眉目更是弯弯，催促地上的墨玉：“快去戴过来。”
墨玉趴在地上平复好跌宕起伏的心情，才低着头退了出去。
段庆然的神色略有些阴暗，话也不太说。恹恹的表情让锦城觉得心疼。不过喜庆的外表实在不适合愁苦的表情，怎么看都有莫名的喜感。
“怎么？真的不愿意把那对翠玉蝴蝶送给墨玉？”
段庆然像只小狗，耷拉着脑袋：“皇姐，那对蝴蝶可是我积攒了半年的俸禄才买到的。”
锦城知道段庆然向来拮据，却不知道他的财务状况差到这般地步。段思然这次被放出来，也许和五皇弟对北方灾情掌控太弱有关系。在这样的世道，没有白花花的银子，可是寸步难行。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接话。
就在这时，墨玉进来了。翠玉蝴蝶在她的发髻中熠熠生辉，似乎命中注定要停上去似的。微微颤动的蝴蝶翅膀，应和着墨玉的微启朱唇，说不出的*妩媚。
段庆然也不得不同意锦城的观点，这对蝴蝶太适合眼前这个唤墨玉的婢女了。想着，不由眯起眼睛。
锦城站起来，把墨玉拉在身边，朝着段庆然道：“你还不快谢谢五皇子。”
墨玉朝着端坐的段庆然轻轻福身。
这样的感觉，恍若隔世。
这对蝴蝶，还是飞到了自己的头顶。
段庆然的脸色缓和。他也不会为了死物得罪活人。于是回礼道：“之前是庆然无礼了。”
风度翩翩，微笑恰到好处。墨玉觉得眼睛有点烧。
锦城终于明白了陈镜遥写在信中的感叹：五皇子其人，团花似锦为其表，衷心向善为其内，内外兼发之时，如珠玉拂尘，春雨润物。大臣莫不拜服。
锦城再次认定，段庆然必为天下之主。段思然纵然有再多的花心思，又怎么敌得过这位少年的赤心诚意呢？
墨玉很快地出去了。锦城和段庆然又闲聊了起来。虽然段庆然不曾说破，但锦城还是发现他夺位最大的缺点便是财力不继。
赡养府臣，拉拢王公，在地方上施为，无疑需要大把大把的钱。段庆然母族清贫，自身也没有多大的积蓄，时常捉襟见肘。锦城从自己名下划了几个赚钱的铺子给段庆然以解燃眉之急。
段庆然不肯收。他亦明白虽然皇姐以长公主之名，采邑千户，可那都是皇城的户主，有头有脸的不少，皇姐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根本不会去要他们的钱。现在支撑皇姐的也不过是几家店铺，他实在不能在其中取一部分。
锦城看着少年倔强的小脸，微笑道：“皇家人情味不多，就你还一直惦记我。我这里的这几个铺子也帮不上什么大忙。我可等你为我锦上添花呢。”
段庆然咬咬牙，点点头收下了房契。
两个人各怀心事地分开了。
等段庆然走了，锦城又把墨玉叫到自己的面前。墨玉头上的蝴蝶已经拿下来了，减了不少风姿。
“你之前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？”锦城轻声问。
墨玉想了想，低头道：“公主实在不该把五皇子的东西转赠于我。”
锦城笑了笑，墨玉喜欢这对蝴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，她早就有心把它们送给她，今天不过是恰好原主在场罢了。她打量墨玉的神色，疲倦中带了一点崩溃前的裂痕，觉得今日不能再逼她再回忆过往了。她明白墨玉活下来，是为了能更好地保护自己，既然结果是这样的，又何必在乎过程如何呢？求宜妃就求宜妃了吧。
“我知道你还记挂早上的事，你可不许胡思乱想了。”锦城顿了顿，把自己心中所想明明白白数给墨玉听，“第一，我之前刚看了母后的遗书觉得全天下人都有鬼，怀疑你是我的不对。第二，你再有什么秘密，都是过去的事情，我不会听，也不想听了。第三，翠玉蝴蝶和你很相衬，我只是想把她送给你而已，绝没有其他的心思。”
墨玉定了定神，还想开口，锦城挽起着墨玉的手，把她送出去：“墨玉，你早点休息，很多事情要养好了精神再说。”
说着，就一路把墨玉送到她的房间里去了。路上虫鸣风动，斑驳的竹影姗姗可爱。锦城不说话，墨玉也不说话。两个人的倒影由月光拉长在地面上，宛若一对双生的姐妹。
题外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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